生命總會自己找到出路--《意外製造公司》 | 編輯觀點 | 從吾

「我們也有所謂的驚喜方案,在日常生活中,客戶不知道時間與方式,只知道一定會發生。」


當億萬富豪Jacob發現人生他的生命再也沒有值得留念,卻在自己生活的城堡中求死不能,因緣際會之下來到了一間人生旅途的「旅行社」,老闆這麼對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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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次的旅途


人生當中有兩件事不能避免,稅與死亡(In this world nothing can be said to be certain, except death and taxes),美國開國元老富蘭克林將這句黑色幽默俗諺發揚光大,在一片未知之中,死亡卻清晰無比。唐德里羅(Don Delillo)的小說《白噪音》(White Noise)寫出了現代生活的死之書,僅因為一場事故,讓死亡成為主角生活的一部份,其實死亡一直都離我們這麼近,只是我們選擇不去凝視,因為那會恐懼的令人無法動彈。而在意外製造公司裡,死亡成了商品,一個生來就與人朝夕相處的陰影成了精緻包裝的禮物,用錢買一個與生俱來的方案,構成了劇中荒謬的來源。


另一方面,實際上不論你有著怎麼樣的人生,不分貴賤、長短、份量,即便是像《謀殺綠腳趾》的Lebowski那般虛無人生,也給了他錯綜複雜的旅程,因為人生阿甘說的,像一盒巧克力,你永遠不會知道下一個吃到的口味是什麼,該做的就像就像沒問題先生一樣,Yolo(You only live once)it,定等待這生命帶給你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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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生命的缺席


Jacob雖為貴族,家財萬貫,生活永遠都有人幫他打點,令人稱羨的生活他卻完全不快樂,他喪失身為人的溫度,把自己束縛在為他人而活,看似自由的人生卻像是被禁錮在莊園之中,母親去世對他而言彷彿是不需再為自己的生命負責,他是自我生命的觀光客,觀察自己的所作所為而帶著冷調的眼光,站在自己三步外,他就像保羅奧斯特在《孤獨及其所創造的》所寫的父親一般,世界在他身上彷彿彈開了,他在那裏卻又感覺不到他在。


在心底也許他還是保有著與人連結的期待,不然要結束自己的生命沒那麼複雜,還得假手他人,並選擇一個與人生旅程無異的驚喜方案,也許他需要的只是正視死亡,讓死亡存在他的眼皮底下,好看清眼角餘光之中,有些甚麼螫伏著,讓他實際看到生命的重量,而後他藉著愛情,看到了名為可能性的東西,一個我們在人生之中所擁有最可貴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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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常


佛教講無常,這個概念在整片之中貫穿全劇,雖然誤解了輪迴的概念,但是也因為無常這件事,讓Anne有個陰暗的童年卻成長成與Jacob完全不同的性情,她一直找著自己的歸屬,雖然覺得自己彷彿被世界排除在外,但常浸淫在東方思想裡的她知道無常有時會帶給她驚喜。


結果Jacob與Anne因為死亡而結合,在最深的低谷之中找到人生的驚喜,她找到自己的歸屬,不在Jacob身上,也不在收養她的家庭之中,而是她與Jacob一同經歷的旅程,結實的應驗了無常的存在,就好像我們都知道1+1=2,但是在這場相遇中,看到了1+1=2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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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 Surprise


生命中的驚喜,常用不同的形式出現,在Jacob身上,用愛情的方式,這是他一生以來,頭一次把自己投入其中,也因為如此他打破了他與世界相隔的那道牆,生氣地說出我並不生氣,從頭到尾沒有一件事是合乎邏輯的,連兩人的相遇都建築在謊言之上,但是他們還是瘋狂地愛上,看似不合理,但愛情本身就不符合理性,就像一場毀滅與創造,到頭來就像伍迪艾倫講的,我們都還是想要那顆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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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改編自荷蘭作家貝坎波短篇故事,在故事結構上雖然想著要出人意表,但是仍舊不難看出最後結局,寓意也是老生常談,但是仍舊是相當出色的小品浪漫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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