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人心疼的鬼妻始祖:《幽魂娜娜》 人鬼殊途 | 編輯觀點 | 吳鳥

泰國鬼片是靠著氣氛的營造而精彩,然而氣氛是依靠生活、人民與傳說堆砌而成。

河水 鄉野 和尚

《幽魂娜娜》片中劇情進行中,一直重複著幾個重要畫面:水上划船,寺廟和尚。

潘卡農村民在水上行進的交通工具皆是依靠划船,河水、草叢等自然風景塑造了鄉野風貌。「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所有的故事也要在河水上才能發揮作用。比如娜娜的丈夫馬戈在河水邊遇見老友,老友卻馬上逃跑。娜娜深怕馬戈得知實情,便把馬戈的老友殺了。屍體浮在水面上漂流,讓村民看見,得知娜娜鬼魂擾民。在此,河水也是訊息傳送的載具。

村民遇上未知與病痛等疑難雜症,第一時間會去找寺廟和尚求解,就是所謂的宗教信仰。在偏僻尚未引進許多科技的村落,因為醫術不盛行,只能相信宗教,別無他法。這也是建構鬼片氣氛的重要因素,在強化宗教渲染之餘,也在緊要關頭時發揮作用。還有一個可以關注的細節是,村人或是和尚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好像都看不太見牙齒,後來才知道是「染黑齒」的習俗,完全還原了傳統生活樣貌(不是嚼檳榔啊,不要誤會了)。


夫妻 階梯踩踏

除了丈夫馬戈,其他村人都知道娜娜以鬼魂的身分與丈夫同住。人夫鬼妻踩著階梯爬上樓照顧小孩(也是鬼的孩子),踩著階梯下樓買菜,依舊過著幸福的生活。木造的階梯容易被踩壞,而且踩壞的是娜娜,或許導演想闡述是雖然鬼只剩靈魂,但因為有情而存在著重量吧。不同於現今看見的鬼片快節奏、繁複特效,《幽魂娜娜》步調特別緩慢,不是為了設計好的特效,也不是突如其來的一個尖叫來製造恐懼。此片以順著生活模式,一步步踩在階梯式的架高木屋,慢慢揭開娜娜的擔憂,丈夫的無知與發現。

直到丈夫踩階梯下樓後,耳邊居然傳出道行極高的和尚聲音:「往胯下一看──」


胯下「視界」 「火燒」的寂寞

後來的《淒厲人妻》與《見鬼10》等鬼片都有參考「往胯下看」的古老傳說,是再把令人半信半疑的傳說故事添上神來一筆,也是劇情的轉淚點:丈夫的發現。

馬戈發現後隨即被恐懼包圍,把娜娜的苦全都拋在腦後。村人想用火燒毀娜娜,可見村落的原始風貌與本能的思考,在沒有什麼器具可以對付未知事物時,用自然且具毀滅性的「火燒」來抑止心中的恐懼。

但火燒卻只會加深娜娜的憎恨。最後只好請來和尚師父來度化(師父一出場就能知道此人氣場不凡)。師父給娜娜與馬戈最後的一次對話,這一幕足以稱為鬼片史上最溫馨的橋段。此時的馬戈還在尚未平息的害怕情緒中,同時產生對娜娜的憐惜,想起娜娜身前是一位好女人、好妻子啊!可惜緣分太短,望下輩子能再續前緣。

和尚帶來的宗教性結局,也就奠定了泰國鬼片的濃厚氛圍,這是特效無法換取的,使你相信,在遙遠的曾經,是有那麼一些村民這樣過生活的,而此片就是人民生活過的痕跡。


圖/豆瓣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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