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貓出租〉荻上直子的寂寞選片指南

你寂寞嗎？快拿錢包，對，別忘了鑰匙，三步並兩步去跟老闆說你要租荻上直子的作品！

圖片來源自開眼電影網

從最近2012年的〈吉貓出租〉開始回顧，2010年〈廁所〉、2007年〈樂活俱樂部〉、2006年〈海鷗食堂〉，荻上直子導演的風格維持一貫生活感、無厘頭、早晨開窗臨風刷牙般的樸實自然。比起其他類型電影，這四部作品是正常中的正常，簡直像某平凡一天的縮影，那麼為何能深植人心？也許是因為世界上99.9%的觀眾都是寂寞的，而這是拍給“寂寞的人”看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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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貓出租〉沿用荻上愛將之一市川實日子，一個有點怪又有點過分認真的女演員，飾演奶奶過世後到處把貓租給寂寞人的佐代子，她不斷跟客戶說記得補心中的洞，也就是本片主旨，片中以「果凍」、「襪子破洞」、「甜甜圈」、「螞蟻洞」隱喻人們心中無法完補的傷痕。全片背景是日本夏日各式代表物：麥茶、啤酒、冰棒、河堤、蕎麥麵等，包含女主在內就人生各層面問題展開簡略的探討，以日常情節收尾。也許觀眾會有點錯愕，但我認為往復循環的每天正是這類電影最合理且具開放式想像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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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傷的人到哪裡都是一樣，寂寞也是。」─〈海鷗食堂〉，「人生就是不斷地忍受無聊事。」「人們互不關連。」─〈廁所〉，「樂活是一種習慣。」─〈樂活俱樂部〉。三部作品都來到了其他國家，芬蘭、美國、南方小島，荻上的主人公們總是背負著些什麼前往外地尋找something，從周遭人身上又得到了些什麼，進而自身小小改變，他們既寂寞、個性鮮明又有點好笑，由導演御用的開水片SHE：小林聰美、罇真佐子、片桐入，三位很平凡的女性演繹日常生活中的你我他，三人好默契使這些作品添色，將人物細膩情感做得相當到位，如〈廁所〉中飾演外婆罇真佐子，從頭至尾只有一句台詞，單憑臉部表情動作表現與孫子關係變化令我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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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這個幾乎跟「寂寞」畫上等號的動物，在荻上以往作品中或多或少客串，甚至成為主角。如同〈廁所〉的貓取名為「老師」，貓在荻上的電影好似擔任智者一角，除了可見導演多愛這個日本的國民動物外，牠們的冷眼旁觀也許可解讀為：因為懂得，所以溫柔，所以不說。這也是牠們特別能療癒帶傷之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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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荻上還是個喜歡用「食物」療癒人心的導演，從作品中可以觀察到導演對於食物相當重視，你也可以說食物擔任一個要角。煎鮭魚、味增湯、飯糰、刨冰、餃子等，像〈海鷗食堂〉老闆娘幸惠談到：「開食堂初衷是父親以前每年給做2次飯糰便當，遠足和運動會，父親說，別人做的才好吃，所以不叫餐廳，取名食堂是更貼近人心的意思。」導演的作品講述人與人的連結何其重要，無論是用貓或食物連結，抑或各作品中奇怪的小確幸：空氣吉他、縫紉機、溫水式馬桶、謝謝早操、咖啡咒語等，荻上導演準備了這麼多東西來治療寂寞的人，看完這些作品感覺她好似在說，因為「故事」並不會隨風吹來，靠的是人與人的關係延續，而我們都需要故事才能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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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涵日本文化，「日本有魔法嗎？」─〈海鷗食堂〉，〈樂活俱樂部〉講「要把空氣織進去一樣」，運用晃動的鏡頭，給“生活”一個舞台，還原其真實面貌，療癒從中產生不可或缺的寂寞，正常中的正常，也許正代表著有那麼一點“不正常”。因為世界還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正在發生，看了荻上導演的電影後，從自己的生活出發，循著那麼一點不正常的感覺，去踏入別人的生活裡觀照、治療，最後回歸自己的生活，如此循環，往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