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超過八成的民眾反對廢除死刑,民調數字五年內沒有太大的變化。
不是故意要把氣氛搞這麼沉重的…但這個千古辯論不休的問題,你心中有答案嗎?不管你的立場為何,不妨先看以下五部探討死刑的電影,也許會有不同想法。小提醒,先準備一包衛生紙哪。
《最後的絞刑師》(The Last Hangman,2005)
英國已於1969年廢除死刑,很難令人相信這個國家在不到半世紀前,還用絞刑處死犯人。Albert Pierrepoint是一名絞刑師,他不向人透露自己的職業,包括妻子在內,畢竟,把活人變死人不是能輕易脫口的話。他的工作是讓死刑犯在最短的時間內死亡:絞繩的綁法、角度的擺放、體重的計算,這是極其精準的工作,不多不少,要讓人「剛剛好」地死去。
在外人看來,他是個無情冷血的劊子手,但這就是政府給他的工作。Pierrepoint對屍體從來都很尊重,對他而言,他們都已付出代價,清白了。他受人權團體的抨擊,被形容是惡魔、雙手染血的殺人犯;另一方面擁護死刑的人卻將他視為英雄。兩極化的反應讓他的心罩上一層陰影。
Albert Pierrepoint在1974年出版的自傳中寫道:「死刑不能解決任何的事情,只是一種陳腐的、原始的報復意識的殘餘,以一種簡單的方式,把責任推卸到報復其他人的身上。」這番話由他口中道出,格外令人省思死刑存在的意義。
《惡人》(あくにん, 2010)
改編自吉田修一的同名小說,描述一則平淡無奇的社會案件,就像你晚餐時間打開電視會看到的那種。土木工清水祐一因為寂寞,上交友網站結識了石橋佳乃。祐一立刻被她的青春活潑給吸引,卻沒想到對方只是在玩弄他的感情,根本不打算認真,甚至出言諷刺、威脅。祐一在一時氣憤之下,失手掐死了她。就在此時,他遇上了同樣寂寞的光代,生平初嘗愛情滋味的光代毫不在意對方是殺人犯,就像在海上抓住了浮木般,與祐一展開了逃亡。
一起命案,赤裸地揭開現代人無可救藥的孤寂。這部電影試圖傳達,犯罪者並非總是單純「為殺戮而殺戮」,透過細膩刻劃成長背景、心靈的空虛、人生的絕望與無力,賦予「惡人」血肉。但究竟誰是真正的惡人?是殺人犯法的佑一是惡人,還是踐踏別人的感情的佳代?又或者是冷酷的社會大眾?片中其實沒有惡人,有的只是無邊的孤寂。
《綠色奇蹟》(The Green Mile, 2000)
改編自史蒂芬金同名小說。保羅是路易斯安那州金山監獄的獄警,這裡關著的是已被定罪,等著坐上電椅的靈魂。其中一名身高超過200公分的黑人,身形魁梧卻怕黑,個性溫和,說話彬彬有禮。他是約翰,死刑犯,被控姦殺一對年幼姐妹。被警察發現時,他正抱著屍體在河岸痛哭。
在獄中的歲月,保羅逐漸發現了約翰的秘密,他竟擁有神奇的醫治力量,不但醫好長年困擾保羅的尿道炎,也道出他被控姦殺姊妹的真相。儘管保羅知道約翰並非真正的凶手,卻無法為他洗刷冤屈。他有意偷偷放走約翰,但約翰只想儘早脫離這帶給他苦痛的世界,拒絕了保羅的提議。
經典台詞:
「我們現在做的是殺掉上帝的禮物,殺掉一個從未傷害過我們或其他人的人。等到那天我站在上帝面前,祂要我解釋為什麼這樣做時,我該怎麼說?難道跟祂說這是我的工作?」
《七號房的禮物》(7번방의 선물, 2014)
患有智力障礙的李永九與女兒相依為命,一天,他拿著剛領的薪水要為女兒買少女戰士的背包,卻意外捲入一樁殺人案件。李永九原本只是為了路旁摔倒昏迷的孩子進行急救,卻被目擊者誤認為是姦殺孩童。死者是警長的女兒,這樁事故在長官的施壓下,李永九被誘導認罪,最後草率結案,判處死刑。
李永九被關進了七號房,獄友們決定幫他實現心願,把他思念的女兒偷渡進監獄。12月23日,聖誕節即將到來,也是李永九女兒的生日,女兒連同七號房的獄友們,陪著他度過最後一天。本該歡樂的慶生會上透出難言的感傷。
全片採倒敘手法,開場是長大的女主角站在法庭上,為枉死的父親洗刷冤屈。最後雖然還給了父親清白,卻彌補不了她再也看不見爸爸的遺憾。
《越過死亡線》(Dead Man Walking, 1995)
從事神職工作的修女海倫,接受被控殺害年輕情侶的死囚馬修的要求,當起他的精神導師,開始與他通信。電影改編自海倫.普雷松修女1985年出版的真實自傳性小說,曾在美國引起強烈爭議。殺人犯值得同情嗎?若政府有權處決囚犯,那麼判人死刑的政府又該受誰審判?
馬修不是好萊塢電影中的英雄罪犯,導演也無意浪漫化他的罪刑,他只是個在窮困環境下長大的人,習慣以懲兇鬥狠解決問題,帶著扭曲的價值觀試圖存活下去。在他剛硬魯莽、不知悔改的背後,藏著一顆孤獨恐懼的心。面對輿論的憤怒、受害家屬的痛苦,海倫如何救贖馬修的靈魂?
從拒絕承認罪行到承擔過錯,電影細膩地刻畫出馬修人性的掙扎。面對一個在法律上犯錯的人,司法有權力剝奪他的生命嗎?對此電影並未給予答案,僅讓觀眾透過海倫的眼睛,參與一名死刑犯生前最後一段路,問題的答案,留待觀眾思考。
以上五部電影中,有罪證確鑿的死刑犯、不知悔改的死刑犯、被栽贓的死刑犯、想死的死刑犯,當然,還有送他們上斷頭台的劊子手。一次收集完後(蓋章),你是怎麼想的呢?電影導演勾勒出他們的形象,呈現善與惡的模糊界線。卡謬曾在《異鄉人》一書中寫道「我知道這世界無我容身之處,只是,你憑什麼審判我的靈魂?」看完這五部電影不禁讓人感慨,正義的實現實在太為難了,誰能代替月亮懲罰誰呢?至少絕對不是美少女戰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