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民主已然盛行的這個年代,獨裁政治就像不可能的天方夜譚。現在的時代高歌著自由、民制、投票,且宣揚著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個體,都有無法被取代的天分和特色,那麼,以團體為單位,消彌除了領導者之外個人存在特色的獨裁政治,究竟有什麼魅力讓那些人信服?
電影開始時,選修這為期一周的「獨裁政府」這門課的學生,泰半是認為這堂課很輕鬆才選修,因此對於上課的內容興致缺缺。而因故必須接下這堂課的老師Rainer Wenger,面對學生們這樣的態度,決定打破死板的書面教材,改以不同的方式授課──他舉辦了一個屬於「組織」的活動。首先,他分配了每個學生的座位,且擔任起了這群人的至高領導,並要求學生改稱他為Wenger先生,以示敬重,並要求所有人若要發言需得到他的同意,且需起立,而發言的內容要簡短明確。同時,講出了「紀律鑄造力量」的概念。
第二天,他們在課上做伸展運動、放鬆肌肉,並且統一每個人的步伐,使團體從而形成第一天所提到的「紀律性」。第三天,他們統一了制服(白襯衫搭配牛仔褲),並將團體命名為「The Wave」,且設計了標誌。至此,這個團體(獨裁政府)正式成形。他們有了強烈的團結力及向心力,且開始了團體「排除異己」的特性,進而開始吸收其他人進來這個The Wave。
且學生甚至自發性的在街頭上漆上The Wave的符號,在路人、街道、警車上貼上貼紙,更有在The Wave但生前是邊緣人的學生,爬上施建中的高樓,就位了噴上巨大的團體標誌,而此舉更贏得了同為夥伴的眾人讚賞。他不必再靠著送毒品、跑腿來贏取同儕的保護與認同,因為同為The Wave的同伴會挺身而出。
可作為對照組,在第三天一名成績優秀的女學生,因為認為自己穿白襯衫不好看,最後依然故我的穿了紅色的衣服進了教室,卻發現教室內所有人都穿著白衫,令她啞口無言。且在課堂開始之後,Wenger先生更是有意無意的無視、冷處理這名穿著紅色衣服的女學生。而她自此開始未在出席這門一開始很有興趣修習的課程,甚至成為了反對這個組織的一股力量。
然而,街頭塗鴉不過是這個團體脫序行徑的開端罷了。第四天,他們創造了手勢,並且學生們之間開始被施加了壓力,隱隱有「若不加入,你將會失去所有朋友」的浪潮在學生之間流動。第五天,在水球比賽上學生們大打出手,且在出門上班時有幫派向Rainer Wenger的車砸顏料,更有學生出現在他家門口揚言要保護他,且在與妻子大吵一架後,Wenger先生這才發現事態已然超乎他的控制。
為了停止這場瘋狂的鬧劇,Wenger先生在第六天將學生和成員集中到了禮堂,並在那裡透過與一名學生的激烈對峙,點出了他們所做所為的恐怖,更讓眾人駭然他們剛剛是想要使用私刑處死自己昔日的同窗、好友,可若被問起為什麼這麼做,原因卻只是「因為您讓我這麼做」,並沒有真正去思考這個行為背後代表了什麼,還有可能產生的後果及意義。Rainer Wenger正式宣布了The Wave解散。
可當中一名學生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他高舉著手槍,威懾眾人不許離去,並且不希望這個團體解散,因為這個團體賦予了他的生命全新的意義,他不再是邊緣人,甚至有了歸屬和被認同的地方,若是一切回復原狀,他又得再回去過那樣的生活,於是最終,不願結束一切的他選擇了結束自己的生命……槍聲在所有人的心中迴盪,久久不能散去。
而究竟是哪一步錯了?讓他們如此瘋狂的走向這一步?為何人類在這樣極端的狀況下全都盲從於領導?是否因為在團體中不存在個體的概念,所以當大家都在這麼做的狀況下,因不想成為異類,加上分擔心理的狀況,使得他們一個一個甘之如飴?因此,或許英雄和罪人都是平庸的,不過是當我們放棄思考,在那個情境中做出的選擇罷了。
圖/豆瓣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