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你過分美麗——寵愛九零年代的張國榮(下) | 風雲人物 | 米雪

在上一篇「怪你過分美麗——寵愛九零年代的張國榮(中)」曾介紹到張國榮曾在《花田囍事》某個橋段中演唱短短的粵曲「求神」,以及親自為《白髮魔女傳》製作「紅顏白髮」主題曲。

「榮迷」們應該都知道,當年在電影中聽到哥哥唱歌這件事是多麼不容易,多麼令人激動,因為這是在1989年,張國榮宣布退出歌壇以來,難得能藉由電影,再度聽到久違的嗓音,再度讓大家沉醉於美麗的歌聲中。

1995年,經過六年多的淬鍊與轉變,張國榮推出「寵愛」專輯,裡面收錄了九零年代為電影詮釋過的歌曲,幾乎每一首都是慢歌,張國榮受訪時表示,這一次他想讓大家看到更成熟、內斂的自己,同時也反映在電影的選角上,更為細緻且迷人。

讓我們來一同享受他的電影,他的歌。


11.《金枝玉葉》1994《金枝玉葉2》1996

「男也好,女也好,我只知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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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期盼的《金枝玉葉》,是一部左右逢源、曖昧不明的愛情喜劇,導演陳可辛擅用溫馨、充滿寓意的風格,訴說著音樂製作人顧家明(張國榮 飾)與玫瑰(劉嘉玲 飾)及阿Wing(袁詠儀 飾)相處的故事,其中的矛盾、掙扎與「懷疑」迫使顧家明不得不釐清自己的內心與需求,是一部發人深省的另類同志題材電影。

《金枝玉葉2》加入了方艷梅(梅艷芳 飾)這個角色,其與男女主角的互動是本片的關鍵,同時也是繼《胭脂扣》後,梅艷芳與張國榮暌違多年的再度合作。

陳可辛曾說:「先有張國榮這個人,才有這部電影。」顧家明這個角色是為張國榮量身打造的,你會發現顧家明有很多特質與性格很適合由張國榮來詮釋,而張國榮也為這部電影增添了許多細節,像「男也好,女也好,我只知我喜歡你!」這句經典台詞就是他親自加上去的環節,可見他對於此部電影的中心思想有著深刻的見解。

「麥當娜約了麥當雄去麥當道的麥當勞吃麥皮燉當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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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生,也在進取,這分鐘,卻掛念誰…」經典歌曲〈追〉是因此部片而誕生的巨作(林夕作詞),這首歌得到了當年金像獎及金馬獎的最佳電影歌曲,傳唱度極高,同時也是大家思念張國榮的精神糧食之一。《金枝玉葉2》中的「有心人」更是張國榮與林夕一同打造的浪漫情歌,也入圍兩個獎項的最佳電影歌曲。


12.《夜半歌聲》1995

「甜蜜往事…段段回憶…只能在夢中尋找和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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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喜歡張國榮的音樂,就不得不看翻拍舊有電影的《夜半歌聲》,張國榮飾演一位思想前衛、不向世俗低頭的劇院演員宋丹平,與富家女杜雲嫣(吳倩蓮 飾)展開一系列刻骨銘心的愛情故事,對於受過西方教育文化洗禮的張國榮來說,這個角色相當容易上手。
 
「只有在夜深,我和你才能,敞開靈魂,去釋放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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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了容的宋丹平,以張國榮的俊俏臉龐來說,這可是一大賣點,大家都很好奇他會如何以不完美的臉孔來詮釋這個故事,而這也是張國榮電影生涯中前所未有的嘗試與挑戰。

首次嘗試擔任執行監製的張國榮,親自為此片中「夜半歌聲」、「深情相擁」、「一輩子失去了你」三首歌作曲,其中「夜半歌聲」更是入圍了金馬獎最佳電影歌曲。
演而優則導,這部片算是張國榮進入導演世界的契機。


13.《金玉滿堂》(滿漢全席)1995

「其實我一直希望過安定的日子,跟我喜歡的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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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導演徐克執導的賀歲系列電影《金玉滿堂》一定是港片迷必看的經典電影,裡面除了有大量的美食讓觀眾垂涎三尺外,當中的許多笑料更是有著濃厚的港片風格。

這是張國榮首度嘗試飾演立志當廚師的流氓(趙港生),他在此部片演足了不切實際、講義氣、說到做到的善良痞子,替趙港生這個角色增添了活潑氣息,而且不可諱言地,要去哪裡找這麼最帥氣的流氓啊?。


14.《新上海灘》1996

「我對上海不過是一個過客,我做完要做的事,就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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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阿飛正傳》後,張國榮與劉德華再度攜手合作,在《新上海灘》中分別飾演許文強和丁力,蓄鬍的張國榮多了一些滄桑感,頗為適合許文強這個角色,其中許文強和丁力在港邊為女人與義氣吵架的環節更是令觀眾覺得相當過癮,畢竟兩位巨星能一同軋戲,實屬難得。而這也是張國榮最後一次與劉德華合作。


15.《大三元》1996

「白雪花小姐,你是否願意與陳俊男先生結為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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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部喜劇電影,繼魔術師、流氓之後,這次他扮演的是一位神父,對於張國榮來說,這個角色帶給了他新的突破與挑戰,所以他本人非常愉快地接拍了這部片,劇組也特地請了一位真神父現場指導,向來學習力很強的張國榮一下就能揣摩到位,是一部輕鬆小品。


16.《色情男女》1996

「我以前做人很可笑,做什麼都是做一半,踢球踢一半,排戲排一半,談戀愛談一半。現在我明白了,排戲和踢球一樣,需要團隊精神,需要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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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榮生前有著導演夢,雖然我們很遺憾無法看到他自己執導的電影,但是他的才華與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而我們可以藉由這部片來填補這小小的遺憾,因為張國榮這次演的正是一位專業的「導演」。

《色情男女》打著三級片的名號,實際上卻是一部文藝勵志片。與莫文蔚和舒淇兩位女星合作,在當年提名了金像獎最佳男主角獎,而舒淇也因此部片一舉拿下了最佳女主角和女配角獎,可謂最大贏家,本片的一大亮點是結尾的一段,由張國榮親自導出來的戲,相當文藝與唯美。


17.《風月》19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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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度與鞏俐合作的《風月》,一樣由導演陳凱歌執導,在當年獲得了台灣金馬獎及法國坎城影展最佳男主角提名,更在日本獲得了最佳男主角的美譽。


18.《春光乍洩》1997

「不如我哋由頭嚟過。」(不如我們重頭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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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乍洩》這一部同性戀題材電影,在當年相當轟動,而且陸續在各地上映,遍及全球,整部片在阿根廷取景拍攝,訴說著何寶榮(張國榮 飾)和黎耀輝(梁朝偉 飾)兩人間的迷茫與遊蕩的愛情糾葛。

對比務實又有點悲觀的黎耀輝,張國榮在詮釋何寶榮的滄桑浮盪時,不知讓多少觀眾流下多少悲傷的眼淚,我們彷彿能理解何寶榮為何會如此迷失自己,卻又像黎耀輝一樣不知道該如何帶他走出谷底,可以說是一部充滿情緒衝突的電影。

由於導演王家衛的拍攝風格,在整個劇組遠赴阿根廷拍攝時,以非常緩慢的速度進行,有時一整天也拍不到一個鏡頭,當時張國榮還中了阿米巴菌,在拍攝過程中一直拉肚子,身體狀況不佳的他依然撐過拍完,最後還趕回香港開復出歌壇演唱會,儘管他自認為是整部片的男配角,但廣大的影迷都認為何寶榮與黎耀輝是整部片的核心,就像是那一幕兩人一起跳著舞,缺一不可。


19.《紅色戀人》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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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一口流利英式英文的張國榮,在此片大量地使用英文台詞演出,可以說是整部片都講英文,與他對手的Todd Babcock曾讚賞張國榮的語言天賦,還懷疑英文根本是張國榮的母語。


20.《星月童話》1999

「我叫石家寶,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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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榮在日本相當走紅,可以說是日本影迷最歡迎的香港藝人,備受寵愛的他,此次扮演警察臥底石家寶,與Hitomi(常盤貴子 飾)有一段巧合中的愛戀,本片開頭中,張國榮一展語文天賦,講出一段相當標準的日語,令眾人佩服,也沉醉於他的英姿。

石家寶被同事背叛而怒火中燒的戲碼算是前所未見的激動,這個橋段讓張國榮有更多的演技發揮。


21.《流星雨》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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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經濟開始蕭條的那年,電影市場低迷,「創意聯盟」希望以低成本製作優質電影,企圖以低片酬向眾多演員提出邀約,最後,張國榮伸出了手,象徵性地以「一元」接拍此片,令爾冬陞等人感動不已。

張國榮付出了許多愛在這部片上,不僅參與劇本的構想,還參與了拍片過程的執導,更親自作曲,與林夕共同完成「小明星」主題曲,而這也是張國榮首度與童星合作。

雖然這部片最後沒有引起多大的迴響,但你卻能在這部片看到真實的張國榮,充滿著父愛的眼神,願意全心全力為了毫無血緣關係的兒子付出與割捨,電影最後的背影,多麼令人揪心與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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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年代末期的張國榮,帶給人一種更加內斂的層次,在2000年之後的《戀棧沖繩》、《槍王》、《異度空間》也帶有一種成熟氣息,雖然這種氣息容易被解讀為較為壓抑與憂愁,但這正是張國榮在選角上的用心,配合著他的年齡與內在,已年過四十的他在人生的道路上有許多體悟,這些際遇正是他在表演方面的素材。

他總是想要突破,
總是想要做到最好,
每個作品與選角都用心對待,
天生的歌聲、容貌、演技,加上後天的努力,
使他成為CNN票選史上最偉大的25位亞洲演員之一,
最具指標性的音樂家第三名。

他的電影,他的歌,他是張國榮,
怪他過分美麗,使我們無法自拔地寵愛他。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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