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分手的那天是愚人節,所以我一直當她是開玩笑,我願意讓她這個玩笑維持一個月。從分手的那一天開始,我每天買一罐五月一號到期的鳳梨罐頭,因為鳳梨是阿May最愛吃的東西,而五月一號是我的生日。我告訴我自己,當我買滿三十罐的時候,她如果還不回来,這段感情就會過期。」
好像每年的五月一號都要跟何智武一起心碎一次。(想當金城武的男生們把台詞背熟)
王家衛說「愛」,可以說得撲朔迷離;「森林」有一種迷霧漫延的感覺,好像是人口稠密的香港街道上,總要從縫隙中才能探到一絲絲光亮,警員223在人群中穿梭,為的是追逐阿May留下的眷戀,還是對金髮女子的迷戀,在這個都市叢林中,面對感情的「變」,都在一念之間。
這是發生在「重慶大廈」和「午夜快車」的兩個故事(Chungking Express),兩個失戀警察的故事,跟以往多線敘事的電影不太一樣,兩個故事幾乎沒有交集,只能說都發生在同一座城市,同一個場景,同一段時間點,金城武飾演的警員223和梁朝偉飾演的警員633,一家叫「午夜快車」的快餐店開始兩個人不同的命運,223在這裡失去阿May,633在這裡遇到阿菲。
223等不到阿May,我相信他早就知道阿May不會回來,他也給了自己一個等待的期限,他的生日五月一號;世界上有什麼東西不會過期,五月一號到期的鳳梨罐頭,是不是四月三十的零點一過,罐頭就會變質,感受得到223內心的痛,因為他默許了記憶罐頭的保存期限是一萬年,但四月三十金髮女子的出現,223墜入另一段情網,最後得到的是五月一號這天金髮女子的一句「生日快樂」。
633等不到空姐女友,依然癡情的等待,他就是那種不願改變的人,同樣的工作環境、同樣的廚師沙拉,愛上他的阿菲卻有著變化多端的個性,偷偷溜進633家幫他打掃,活在她的加州夢(California Dreaming)中,正要開始產生曖昧的情愫時,阿菲突然遠走高飛,再回來時,633不當警察成為了「午夜快車」老闆,而阿菲成為空姐去了一趟加州,而這次兩人才真正要進入同一個夢中。
王導的敘事方式,你總要從中慢慢拼湊出邏輯,好像很多事情沒有這麼絕對;「愛」也是,有人癡心絕對、有人說變就變,世界上沒有永恆,有的是變化無常,保存期限過了,我們也會消逝或是凋零,不過正因如此人生才多了許多不同的味道,別一直吃廚師沙拉,偶爾來份炸魚薯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