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反社會到貼近群眾
卓立導演在台灣已經有過《獵豔》、《白米炸彈客》等作品,《銷售奇姬》是她的最新電影,口味卻與前兩部大不相同,從懸疑、社會寫實到喜劇,導演自己在心態上也做了許多調整,整部電影拍下來也像是一個自我檢視的過程。但就一開始,卓立導演說「坦白說我不是那麼喜歡講勵志的」。
「我很不喜歡那種,小人物一定是被壓迫,就是完全的受害者,然後掌權者就是完全的混帳王八蛋,可以是,可是你要想辦法突破」導演回想起《白米炸彈客》的經歷說著。但這部片則是希望能貼近市場,「如果我們的目的是要貼近市場 我覺得應該要訓練自己跟市場的眼光是愈接近的」,也因此才重新編起劇本,也重新調整自己的思維。
「沒注意自己的風格,沒刻意去想」但電影在製作的過程中,製片仍然說「這就是卓立的電影」,因為在片中總會有些古怪的地方,或許這分古怪,就變成卓立導演吸引人的特點。
超 在 意 網友的留言
試圖貼近市場,也希望能獲得觀眾的迴響,但其實卓立導演本身不敢直接查看網友留言,「超在意(網友評論),而且我記性超好」(笑)。回想起曾經當助理的日子,雖然還沒有Facebook的出現,但也是網路部落格風行的年代,就曾經與網友筆戰。談到當時的自己「我有一種心態很不可取是,得意洋洋的心態,看你怎麼再反駁,我有一種,我會跟你爭論」
年輕氣盛,甚至在當時也獲得網友讚同,卓立導演反而冷靜下來「早在10多年前,我就發現這個東西會讓人上癮,然後妳會看不清事情的本質,這是不對,這是不可以」,曾經因為過度在意評論,造成自己一整天心緒不寧,也花了許多時間調適和放下「可是我們是比較不被賦與反駁的,監製跟我說,我們要裝大肚(量)啦」
「那種痛只有自己知道」導演表示。因為每個觀眾都抱持著不同的期待進戲院,也可能存在著不同的目的看電影,甚至有時就會有著為了揪錯而進戲院的人。「在台灣拍電影都有被害妄想症,觀眾都覺得他比你懂得還多」,卓立導演回想那段調整心態的時期「現在的我,當然知道說,其實妳就原諒他們吧,因為他們一定有一些原因,所以他們不是這個產業的人,而我們是」,但儘管到了現在「可是我自己的影片我都不敢看(評論),我不敢看啦」。
計劃超多 目標要更高
「我有n百個計劃,我有科幻片想拍,我有武俠片想拍,我有類似紙牌屋的劇集想拍…想做的事情很多」(笑)。接連幾部電影,都是不同的類型和題材,對於未來也充滿著各式不同的想像,導演對自己也有著期待「不是故意要特立獨行,我後來也意識到說,能走下去的最厲害,最大這樣,不管說現實中結果跟預期有滿大落差,在那個期間當然很痛苦,之後總要收拾情緒,然後你就會想說,最重要就是能夠走下去,是失敗了,可是我能夠繼續走下去」
想挑戰不同的類型,題材上卻也還是會希望從社會出發,愛滋器官移植事件、李泰安搞軌事件,都是卓立導演心裡的清單。「如果你要講廣泛的華語圈,只有台灣有這個條件,愛寫什麼就寫什麼,對,我們的資金不如人,可是我們自由的環境,你愛寫什麼就寫什麼,而且我們現實中有這麼多可以取材,你怎麼可能放著這些東西不用」。
「如果我們愈把目標訂得愈高愈艱鉅,出來的成績才會是往好的方向走」,在言談之間能感受到卓立導演對國片環境的熱情與投入。這次以《銷售奇姬》做為新的嘗試,期望能以「貼近觀眾做為出發,也希望看完會很開心、有共鳴」。生活、職場、平凡人物的日常,卓立導演希望能透過電影累積信心,同樣也累積觀眾對台灣電影的信心。
圖 / 華聯國際
採訪、拍照 / Alpha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