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IMDb)
《大佛普拉斯》是由黃信堯導演與編劇,延伸於他的入圍金馬獎短片《大佛》,並為2017年台北電影節開幕片,也獲得首獎與劇情長片獎。講述夜班警衛菜脯與拾荒友人肚財,偷看製作大佛的老闆黃啟文的行車紀錄器,對比出兩種不同人的生活。導演運用旁白形式講述人物的遭遇與心情,並用黑白與彩色鏡頭演出天差地遠的兩種人所處的世界,以黑色幽默角度詮釋底層人物的無奈與悲涼。
(圖:IMDb)
在一個新種族主義(Neo- racism)的世界中,隔離他人的方式是文化、背景、出生,而非生物性特徵。
新種族主義在現代社會的各個角落,而《大佛普拉斯》即是將階級的上層與底層人物放置同一片中,在「人人平等的」大佛、信仰面前,卻不是所有人都能享有同樣資源,而法律面前人人也不是平等,這樣的隔離不是因為物種,而是更細微的文化與出身,讓掌權者以為自己是對的,但其實卻做與種族主義相同的事。
(圖:IMDb)
《大佛普拉斯》中,女性幾乎都成為男性的「戰利品」,越是有權有勢的男人則能擁有女人,而擁有女人則意味著擁有「性」,女性在片中成為次級、附屬甚至是下賤的代表,這樣的「厭女」現象根源於父權結構社會,男性掌握權力一方面憎恨女性進入結構,又一方面渴求慾望、本能,漸而演發出的性別歧視與混亂。《大佛普拉斯》並未對性別歧視有多做反思,在誇張的性愛情節下女性喊著聽起來既像「大佛」又像「賤人」因不同外語而聲音相似卻意義迥然的單詞。性成為象徵,如神、如佛般的高尚,又是被貶斥、低下的存在,一再展示厭惡女性卻渴望性的矛盾。然而《大佛普拉斯》並未持續延伸議題,只有點到為止,成為一部女性缺席的電影。
(圖:IMDb)
大佛究竟代表什麼?成為眾人結合選舉、政治、地方勢力、宗教力量、公司營利的載體,原始宗教信仰成為正確、仁義的表面,內在卻包覆著慾望無度、資本與權力亂竄。《大佛普拉斯》在片末佛中發出巨響,像是回應情節中的殺人犯,又如與眾人的警醒,在普渡、法會面向善的同時,仍舊有需要震醒人們的聲,那一響不僅是權力者的倒台,更是面對醜惡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