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巨星的誕生》不論你飛多高,永遠別忘記「你是誰」】 | 電影短評 | 艾弗森


《一個巨星的誕生》( A star is born ) ,其實並不是一個「新題材」,而是一部「冷飯重炒」的電影素材,從最早的版本 — 1932年的第一版到現在,已經被翻拍過四次之多,而到2018年由布萊德利庫柏(Bradley Cooper,飾演片中Jackson Maine)時,已是「第五版」。這次除了是布萊德利庫柏首次嘗試自編、自導、自演外,飾演女主角 Ally Campana 的 Lady GAGA, 也可以說是她的影史突破性演出。

 

老套的劇情,何以讓經典歷久不衰?

前面曾提到過,這次的《一個巨星的誕生》是影史上的第五版,其實不論哪一版,劇情大致上都是大同小異的,主軸幾乎都是:人氣明星 Jackson,發現了素人 Ally Campana 的天賦後,並幫助她出道成為明星,而自己卻開始逐漸人氣衰退、殞落的故事。而這次布萊德利庫柏手中的第五版,大部分也是照著這個主軸走,但卻拍出了先前從未有的感受,可說是史上最好的版本也不為過。如果你想知道這老套的劇情,為何能拍出如此高人氣、甚至走出自己的經典,那你肯定要看這部出自布萊德利庫之手的《A Star Is Born》。


片頭的搖滾

電影一開始,畫面尚未出現之時,就聽聞一群觀眾歡呼的聲音,緊接著映入觀眾眼簾的,就是這次故事中家喻戶曉的人氣歌手 Jackson ,在舞台上小唱幾句後,隨即低頭地匆匆離去,看著雖頂著眾人愛戴的明星光環,眼神卻無比空洞的神情,似乎也偷偷為了後續劇情埋下了伏筆…


一場小酒吧的命運邂逅

接著電影第一幕後,Jason 在一場再平常不過的演唱結束,無意間至一家小酒吧想休息,頂著大明星光環的他,除了已經很適應各種陌生人的叨擾外,也一度被店家想要以「店太過寒酸」而婉拒他的光臨,索性 Jason 似乎真的很隨興,這也才讓他遇見、聽見了讓他驚艷萬分的歌聲 — Ally 所唱的經典法國歌曲⟨玫瑰人生 La vie en rose⟩。

 

每個人多少都有天賦 ( Everybody’s talented )

Jason 聽到那令人驚豔萬分的 Ally 的歌聲後,慧眼獨具的他,抱持著一定要讓更多人聽見Ally聲音的決心,面對來自家境不富裕、缺乏自信的Ally,Jason 可說是發覺 Ally 的貴人外,更是扭轉 Ally 一生命運的男人。在 Jason 試圖鼓勵 Ally 走出這家小酒吧、希望她和自己同台演出時,曾對Ally說了這句話:「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特定的天分,但這份『天賦』能讓你說出自己想說的話,又或是別人願意聽的話,則又是另外一回事了。」(Talent comes everywhere. Everybody’s talented. Having something to say and the way to say it so people listen to it, that’s a whole other bag.)


這句話除了在幫 Ally 建立信心外,其實也在暗指自己-雖然現在自己人氣很旺、很受歡迎,但他現在透過自己天賦所說的話,並非是自己真正想說的,而是多數人「想聽的」,說穿了,也就是名氣愈大愈紅,愈難去做自己喜歡的音樂、說想說的話、過上自己的人生。


在我看來,Jason 他之所以表演結束後會臨時起意這家去不起眼的小酒吧,目的也是想找回自己的音樂和靈魂,畢竟多數人喜愛的那個螢光幕、舞台上的他,某方面來說根本不是「他自己」,充滿著商業性質的銅臭味的表演,也許就是讓他眼神空洞的原因(片中又再次埋了伏筆)。


不論是誰,每個人肯定都有些擅長的「天賦」,至於用這些天賦去詮釋你的人生、你的故事或理念,就是成功的一步,至於有沒有人聽、願意聽,則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除非你願意試著去做,不然你永遠不會知道結果」(Unless you get it there and you try to do it, you will never know.)



當天才與天才相遇,註定有一方黯淡?

當 Ally 首次被 Jason 半推半就給「拱上」了自己的舞台時,似乎就注定了 Jason 星途殞落的開始。隨著 Ally 與 Jason 同台演出的次數愈來愈多,兩人也逐漸被彼此的魅力與天賦吸引,逐漸愈走愈近。而當 Jason 的台下喊的不再是 Jason、喊的反倒是 Ally 的名字時,雖 Jason 並未失去該有的格局,但卻難掩心中的失落。


千萬不要「遺失了自己」
在Ally 徹底成名後、簽約出道四處巡迴時,出眼前 Ally 曾躺在浴缸不願面對,因為她正感到十分的迷惘…


Ally:「我不知道我是誰」(I don’t know who the hell I am…)

Jason:「沒有靈魂的音樂,不是音樂」(If you don’t dig in your soul,you won’t have legs)


這時候的 Ally 名氣已經遠遠超過 Jason,此刻的 Jason就像上一秒火紅、下一秒被人遺忘的黯淡明星,但他會這樣對Ally說,其實帶有喜怒參半的成分在。喜的是,有更多人能夠聽見這天籟般的聲音,憂的是,他害怕自己心愛的 Ally,走他自己的路-唱出那種失去靈魂的音樂…只不過,他依舊沒向 Ally 說白他心底真正的想法。直到後來的一次爭吵,才完全地爆發…


Jason:「你很丟人,你需要別人的讚美」(You are embrassing)


聽見Jason這樣形容自己的 Ally 徹底爆炸,她認為自己正積極的在賺錢努力生活,而老是幫 Jason 的嗑藥、脫序行徑擦屁股,卻被形容是沒有靈魂、需要別人來肯定自己的明星…其實Jason 想說的從頭到尾都沒有變過,但卻一直沒有真正說出口 - 「不要忘記 你是誰 。」


與哥哥的親情

除了與Ally的愛情外,曾擔任 Jason 經紀人一段不短的時間、與親哥哥的兄弟情。表面上的他們倆,為了經營方式、為了父親、為了夢想,為了各種大小事曾數度吵得不可開交而撕破臉,不過他們身上可以看到,彼此都用著自己的方式,去愛對方、愛自己的親人,直到Jason 離時前,Jason 才決心向親哥哥用彆扭的方式,表達他對親人心底的這份愛。


Ally: 「我做的最後一件事,竟然是欺騙他」

Jason 兄長:「這不是你也不是我的問題,是他自己的問題」


Jason最後的選擇,似乎在片中出現好幾次的⟨Maybe It’s Time⟩正偷偷告訴了一切:

Nobody knows what waits for the dead
沒有人知道死後靈魂會去哪裡

Nobody knows what waits for the dead
沒有人知道死後的世界是什麼模樣

Some folks just believe in the things they’ve heard and the things they read
有些人只選擇相信他們經歷過的

Nobody knows what awaits for the dead
卻沒有人知道死後的世界是什麼模樣


歌詞中像是在訴說電影裡「傑克」的心情,他明白自己身受健康和酒癮所苦,也知道自己需要去改變,才能擁有自己所追求的美好人生,卻始終無法突破自己的心魔。Ally 與 Jason,兩人因音樂相遇、相知、相愛與相惜,也因為太過相愛,也數度出現互相傷害,但正因為這兩人太過相愛,即便最後Jason情況極度不佳,至始至終兩人從未曾離開過彼此。


音樂不過是在音階中排列12音符,12音符和音階不斷重複,總是同個故事,不斷重新演繹,音樂家能呈現給世人的,是他們對這12音符的構思與配置(Jack talked about how music is essentially 12 notes between any octave. 12 notes and the octave repeats. It’s the same story. All any artist can offer the world, is how they see those 12 notes.)



真愛的模樣

Jason 與 Ally 的愛情,演繹了一種淒厲愛情的模樣。雖 Jason 最後選擇愛的方式不被贊同,但 Ally 對 Jason 不離不棄的愛更令人動容,讓人看見了愛情並不是只有開始的你儂我儂,同時也會遇到挫折,甜美的愛不是愛,真正遇到困難的時候,才是真愛。而當你的另外一半遭受人生的挫敗時,你會怎麼做呢,似乎也只有這首歌,才能夠代表他們彼此倆這段不滅的愛情。



圖片來源:IMD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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