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邊界》對抗狼群,你是否也得化身狼群? | 編輯觀點 | 從吾

關於美墨邊境的故事我們都耳熟能詳,不論是《險路勿近》(No Country for Old Men那般荒誕追殺,還是《英雄不回頭》(Once Upon a Time in Mexico裡的番茄醬大戰,從寫實到風格化,都脫不出描寫在這界線上猶如法外之地的混沌,彷彿在那看不見分隔處,就是野蠻與文明的分界點。在好萊塢收編了全世界的觀點之後,我們在戲劇中似乎也了解到,所謂的文明並不是光輝秩序,而是種灰色曖昧。《怒火邊界》揭露出在秩序之下的是不義手段,是不是必要之惡他不給你答案,一如丹尼斯維勒弗以往所做的,留下的是一棒敲下後,腦袋飄搖的衝擊,《烈火焚身》(Incendies)如此、《私法爭鋒》(Prisoners如此,如他曾說的:在對立與矛盾之中,你可以找到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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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邊界》是邊境版的震撼教育,在格局上提高到近乎戰爭的高度,藉由在與危險為伍的第一線警察,從他們的視角來看另一個看不見的戰場,艾蜜莉布朗特飾演的FBI探員,訓練有素,具有良好的實戰經驗,在這個陌生的領域中卻如同羔羊一般,如同在驚滔駭浪裡的游泳選手,那些她原本所認識世界,她在片頭攻堅所遭遇的生死一瞬間,在這條邊界上似乎都只是海中的小小浪花。劇中由三個主要角色架構起,來自中央高層的Matt Graver,也是行動中的指揮,FBI探員Kate Macer,以及神祕的顧問Alejandro,這樣的三人配置,加上Kate在險境真天真的女性角色,令人想到《沉默的羔羊》(The Silence of the Lambs)

Who's Ma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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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事不拘小節,看似不正經,穿著夾腳拖鞋就跟著一群西裝筆挺的FBI開會,自稱是國防部的人,但實際上卻是CIA的探員,為國土的安全做些見不得人的事,他就像《沉默的羔羊》裡的Jack Crawford,差別在於他對於Kate一點也沒抱有愛惜之情,純粹就是將Kate當作達成目的的棋子,巴不得Kate能乖乖呆坐著不動甚麼也不做,對他而言沒有甚麼是比維持這表象和平更重要的事,所以穿著不正式又何妨,油腔滑調又何妨,視人命如草芥又何妨,在秩序的大義之下,法規、形式、手段都不重要,他是電影主題裡現實之道的代表,究竟是甚麼讓美國之於墨西哥不同,在他身上這問題模糊了起來。

Who's K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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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強,Matt質問女性的隱私也頗不以為然,同時有女性的陰柔多愁善感特質,對於同袍帶有強烈的責任感,也是這個責任感將他自己投入追捕爆炸與綁票事件負責人的行動之中,她就像《沉默的羔羊中》的Clarice Starling,不理解自己究竟捲入了甚麼樣的險境之中,在面對她從未接觸過的世界卻依舊堅持要看到最後的結局,她是電影主題中濃厚的理想主義代表,Matt用黑吃黑的方式處理事情完全無法認同,但最後卻不得不放棄自己的堅持簽下一切都是依法形式的證明,成長卻是長成自己不想的樣子,她的天真讓人覺得既憤恨又惋惜,憤恨的是就好像看到不懂世事的孩子屢勸不聽,惋惜的是她抱持的理想也許是我們文明的證據,卻在現實中消磨。

Who's Alejand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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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言,過去成謎的角色,劇中慢慢皆露出他有悲慘的過去,他的行事只為了報家人的仇,或許一度曾抱持著理想,但發覺檢察官在這個世道之中卻無法揮卻世上的黑暗,也無法洩心頭之恨,因而成為了殺手,對於Kate而言,他就像是《沉默的羔羊》中的Hannibal Lecter,亦師亦敵亦友,而Kate對他而言就如同羔羊,讓他想到自己的家人。

最後,我們得到甚麼,一個表面和平的狼群之地,和一個為了維持表面和平因而家破人亡的境外之地,究竟是甚麼讓這個自由法治的國家與野蠻未開發的國家有所不同,在本質上,為了對抗野蠻,卻不也成為野蠻的一部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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