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的《哭聲》動腦過度 超類型電影(劇透慎入) | 經典回顧 | 吳鳥

故事的背景發生在山中小鎮「谷城」,其韓語發音,聲同「哭聲」。近日怪事四起,居民像是染上傳染病一個個瘋了之後殺了全家,而許多謠言都指向剛來此地的日本人。有村人得病後送醫,被診斷出因誤食有毒蘑菇而產生幻覺,卻無法根治。主角鍾九原本對此怪事不在意,直到後來他的女兒也染病上身。而白衣女鬼的存在,或許到影片最後,你還不清楚她的身分。
 
韓國導演羅宏軫花費多年時間寫劇本,揣測觀眾心理,拍出令人無法鬆懈、嘆為觀止的電影《哭聲》,你不知該將它歸類於驚悚片、懸疑片,還是宗教哲學片。(其實就是全部都有,所以才稱之為「超類型」)
 

外來者悲歌 謠言止於智者

站在人性的軟弱上,及日本與韓國歷史仇恨背景下,雙重交疊、夾擊人心,谷城的居民自然會選擇相信「謠言」:一切的災禍都是日本人造成。或許導演並沒有刻意凸顯日本與韓國的對立關係,但就以韓國人強烈的民族意識,日本人相對來說偏向壓抑性格,又身處異地,很自然的成為懷疑對象,不管大家有沒有「親眼」看到。
 
在這電影中,每個角色都非常貼近現實,有其軟弱的一面,產生致命的缺點,所以片中其實沒有真正的英雄。身為警察的鍾九急於解救女兒,私下私闖日本人住宅,殺害日本人養的狗。雖然這是父愛的表現,但也同時傷及他人。日本老人縱使原先佛心來著,想使用法術解救村民,卻反被質疑、找碴,原本的善念蕩然無存,種下了「惡」之因(或許可以解釋神與惡魔只在一念之間)。這些缺點之所以致命,是因為一連串事件發生,使得加害人自身也成為被害者的角色,開始惡性循環、互相傷害的關係,像是這個谷城裡不定的天氣,隨時會來場大雨。在此,導演造就了角色的立體化,是人是鬼,都沒有永遠的善類。
 
在電影後半段,白衣女鬼提醒鍾九雞啼三聲再回去,否則女兒會大開殺戒,而鍾九聽信假巫師逸光的煽動,真的回家去了。回去後鍾九家真的發生慘案,畫面回到白衣女鬼,只見她留在原地傷心流淚。
 
人心本容易動搖,又加上謠言流竄,你到底該相信誰?
 
 
你相信我是惡魔嗎?

宗教信仰並非導演所要推崇,但卻是《哭聲》中的精隨。也因為必須支撐超現實可以理解的層面,有鬼,那麼必有神。
 
《哭聲》在進入劇情前,插入字卡於片頭:「他們卻驚慌害怕,以為所看見的是魂。耶穌說:『你們為什麼愁煩?為什麼心裡起疑念呢?你們看我的手、我的腳,就知道實在是我了。摸我看看!魂無骨無肉,你們看,我是有的。』」可以猜到劇情會繞著宗教性來談。
 
這是來自聖經的一段話,背景是見證基督復活,而人民不相信。小輔祭張二三帶著鐮刀,在隱蔽的山洞裡,發現日本老人臉上佈滿聖傷(耶穌為世人受難的傷)。這時,日本老人說了字卡上的話,如果他是惡魔怎麼還有肉體存在,而他偏偏就有肉體,所以他是惡魔嗎?因為輔祭根本已經認為他是惡魔了,何必還要一個「親口聽他說」?
 
在最後結局裡,日本人搖身一變,成了拿著相機拍照的惡魔。在我的推測下,有兩種解釋,一個是小輔祭看出去的視角,因為曾吃過蘑菇以致於產生幻覺(影片中有一新聞事件報導毒蘑菇擴散)。另一個是日本人已經感到絕望,因為沒有人想理解他做的善事,所以到最後連自己也不信任自己,使惡鬼進駐心中。
 
你發現了嗎?其實重點根本不在肉體與靈體之間,在於善念或是惡念。白衣女鬼拉住鍾九時,手是透過去的,說明她只有靈魂,卻是想幫助人的。而日本人因為被誤解,引來惡魔入住身體後,就算有了肉體,卻已轉變成人間之惡了。
 
 
這部電影有完整結局,但過程可以有百種解釋。日本老人可以是壞蛋也可以是想解救村民的善良法師,白衣女鬼可以是邪靈也可以是守護神,跳出這兩者框架外,或許你可以說他們什麼都不是,只因為有毒蘑菇讓村民吃了發瘋,引爆人性最深的恐懼與殘忍,變成無法思考的集體動物,彼此傷害。
 
然而,比蘑菇更毒害人心的,是謠言,是不相信。
 
 
這是一部貨真價實的另類驚悚電影,拋開過多的特效與設計鏡頭,運用劇本的緊密結構和演員們的爆發演技(飾演鍾九女兒的童星,演技不容小覷),足以使你陷入恐懼、擔憂的情緒裡。除了精湛故事外,鏡頭拍攝的畫面也非常美麗,自然寫實的光影運用,據電影花絮提到,影片中的雨也是拍攝時剛好降下,可見導演在商業與藝術間達成完好的平衡點。集這麼多優點於一身的《哭聲》,你當然不能只看一次!(把握機會,現正熱映中)
 
(本文圖片來源於車庫娛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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