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酷寒死牢,絕境求生見真情《凍劫》 | 編輯觀點 | Kowen

隨著時代變遷,災難片題材雖然觸角不斷延伸,總不外乎天災(如《明天過後》)、人禍(如《火燒摩天樓》)和嗜血、變種的動、植物(如《大白鯊》、《禁入廢墟》)等。但是《凍劫》卻不容易歸類到任何一項,因為它既有大自然的侵害(雪山低溫),也有食肉動物的威脅(雪地狼群),而追根究柢,造成這場災難的主因是──不顧滑雪場即將關閉、堅持搭末班纜車上山再滑一次的三個笨蛋滑雪客,外加一個粗心的纜車管理員,「天時地利人和」,災難於焉降臨。正如官方簡介說的「全美有多達三千萬的滑雪運動愛好者,超過五千座的滑雪纜車,而你永遠不知道意外何時會找上你」,因為如此貼近生活,又是如此簡單、尋常的肇因,才更能令人心生恐懼,即使走出了電影院也餘悸猶存,深怕在現實裡成真。

環境與心境的巨大反差

雖然擺脫了多數災難片的大場面與炫目特效,以低成本和少數場景進行實景拍攝,導演亞當格林(Adam Green)仍然可以搞得人心惶惶,讓觀眾精神緊繃、如坐針氈。片中絕大部分鏡位都擺在一望無際的雪山中,白雪皚皚,明亮開闊,起初令人感到心曠神怡,沒想到卻是刻意運用了視覺與人物心境的強烈對比,來營造更孤絕的禁閉感。隨著災難發生,我們非但不能領略景色之美,反而感到快要窒息,因為在如此開闊的環境中,一架纜車卻宛如牢獄把三人禁錮高空,而且分分秒秒將他們帶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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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懸一線,生死一念

觀賞《凍劫》的過程,我們會不知不覺陷入與主角們同樣的情境體驗中;每當看見他們面臨殘酷的抉擇時,我們內心往往也會跟著掙扎不已。停止運作的纜車距地面有四、五層樓高,該如何逃生?跳?輕則斷腿殘廢,重則喪命;不跳?滑雪場下次營業時間是五天後,期間不會有任何人上山,你在活活餓死之前,便會先在纜車上凍成人肉冰棒。那麼,延著纜車吊索攀向最近的支柱,就可以踩著階梯下達地面了吧?可是,吊索材質鋒利得像刮鬍刀,除了雙手肯定皮開肉綻之外,還可能因耐不住疼痛而鬆手,最後一樣摔下去,然後被那些在周圍環伺已久的狼群生吞活剝。當面臨生死交關,只能從數個極度危險的選項中選一個比較可能保命的,而無暇再去害怕肉體上的痛苦時,那將是多麼可怕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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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一場景決勝負:人物心境轉折

一部優秀的災難電影除了要在人心恐懼的層次嚴加雕琢外,也應在人們遭遇劫難時的情感互動和情緒轉換中找到重心與脈絡,這是一個更深層的編導難題。

遭遇此劫的滑雪客是兩男一女,其中男主角丹(Kevin Zegers飾)和女主角帕克(Emma Bell飾)是交往一年的情侶,丹和喬伊(Shawn Ashmore飾)則是從小到大的好哥兒們。遇難最初,他們抱持著會有人來援救的希望,於是強忍著寒冷,在纜車上說些冷笑話,討論著認為最慘的死法是什麼。帕克提到911恐怖攻擊事件當時,有人從大火焚燒的高樓上跳下,她猜想到底是怎樣的恐懼,足以讓那人認為跳樓是比較安全的選擇。結果一語成讖,她的這個猜想,沒多久就得到了可怕的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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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為了拯救心愛的女友和死黨,決定親身赴險向下一跳,果如他們起先所擔憂的,先是斷了腿,再慘死於狼群包圍啃噬。臨死的丹,竭力嘶吼,叫喬伊別讓女友看見自己被咬死的樣子,喬伊只得強忍懼怕和哀慟,擁著歇斯底里的帕克,不斷扳住她的臉,不讓她往下看。那種什麼也做不了、只能靜待最重要的人在身邊死去的無助感和悲傷,也許是比劫難本身更揮之不去的夢魘!

逐漸冷靜下來的兩人,空著中間原本丹的座位,分坐兩端,開始為丹的死互相責怪。當他們終於體認到這件事根本不該歸咎於誰,在這樣的絕境中,惟有珍惜僅有的彼此並且通力合作找出活路,才是當務之急。至此,看似無力回天的局勢才有了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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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失摯友、情人,喬伊和帕克同在一條船上,盡釋前嫌,有了共同的信念與默契──不要讓丹白白死去!喬伊決定咬牙一搏,即使雙手可能被鋒利的纜繩割到血肉模糊,也不能放棄這一線生機。這時我們看到了,為存活也好,為責任也好,一種藉情感力量而死灰復燃的無比勇氣和求生意志;同時也體認到,人類在大自然面前是如此渺小,能憑恃與之搏鬥的東西真的寥寥無幾!犧牲自己、保護他人的決心,或許真是唯一的勝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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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ArieScope Pictures、MYmovies.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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