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樹》對生命存在的一場瘋狂大問哉(下)】 | 編輯觀點 | Brink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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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樹》的提問太過龐大,平常的劇本結構根本無法納入。一般而言,很少會鼓勵創作者在單一作品中去闡釋太巨大的議題,因為結果通常是混亂失焦。但《永生樹》卻找出一條處理這巨大議題的路徑,某種程度上它再次建築了電影論述與表現能力的可能性,竟然只使用一個平凡家庭的生活就衍生如此艱鉅的構圖,最簡單的事情往往最複雜,一道雜問其實可以探究一生,導演的精神和堅毅令人感動。為了讓影像描述此龐大的命題,劇情結構不可能像一般劇情片娓娓道來,影像風景是晦澀,也是魔幻。

正規的劇情,或者說人們普遍習慣的劇情經常是三幕制(Three-act structure)以及所謂的「起、承、轉、合」。然而生命豈有公式,現實裡人類並非一幕一幕地感受生命,因此導演選擇採用片段的時間感受來建構電影的世界觀。多數時候鏡頭是飄浮和游移,短暫地掠過某個景象,可能是充滿日常生活的光景,也可能是情感的投射。鏡頭不但飄,而且短,譬如少年Jack劇中彷彿對一位女同學產生興趣,一場在教室的眼角互動,一場在放學路上的尾隨,光這樣就把這段少年情懷給說完。導演在告訴我們有這件事情,而非一個橋段,這件事可能出現在很多人生中,而觀眾的困擾則是沒看到兩小無猜的故事。

有趣的是當主題是生命時,單位不是故事,而是記憶片段與殘影,你可能回憶起曾經認得的某個人,在某個場地,那樣的景象就是人對生命的知覺,很無形卻也很具體。人類在意識人生時的另一個觀點是時間,回憶也好感受也好,時間是浮動的、片段的、如風一樣流過身旁的。整部電影呈現無數的斷點,看似有順序,卻沒把握,有結構,卻沒標竿。並且大量地從第三人視角跳至主觀視角,又再跳回去,有如人與一生兩兩對望。這樣的構想雖不難懂,只是用說的很容易,實際作業就是煎熬。尤其本片每個鏡頭的布置都極度講究,從光影、運鏡、剪接、速度等等,這些鏡頭即使不移動攝影機都得費一番功夫,何況在如此頻繁移動攝影機的情況下,要流暢的剪接必定再添一番變數。不難想像創作和製作的過程耗費驚人之心力。

導演泰倫斯•馬利克(Terrence Malick)本身是一位學術底蘊紮實的哲學家,多少可解釋他為何想在影片中建構如此複雜龐大的思考世界。電影開頭時,引用舊約聖經的《約伯記》,在耶和華對約伯的回應中,告訴人類宇宙萬物的生成全在你我之上,當宇宙構成之時,我們根本毫無涉足,人渺小到難以計量。即便如此,對於生命之意的追尋和疑惑,依舊會是人類卸不下的枷鎖,尤其有許多藝術家前仆後繼,試著把巨石推回山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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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International Movie DataBa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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